【公益旅行家】有教無「累」 泰北光復中學志工老師

撰文．攝影/辜以舒

校車在黑暗中蜿蜒前進，車內幾個初來乍到的台灣志工，拚了命地在到達目的地之前，盡可能向校長挖出所有出發前所沒得知的資訊，突然，車一停，「到了嗎？」我暗想。在前座，順著微弱的車頭燈透過層霧望向前方，我簡直以為入了仙境，幾隻瘦癟癟的牛「扶老攜幼」緩緩地從車前經過，這是我們停下來的原因，也是我對未來十八個月的第一個印象。

來到這個被群山環抱的小村莊時，正值乾季，除了滿山遍野吃不完的橘子和滿街的糯米粑粑外，還有重重的雲霧以及出門時的披星戴月和被摩托車燈照亮的籃球場。茶房村的光復中學以清早五點半的課聞名，到學校報到前，我就被告知它是所完全學校，從幼稚園到高中都一「所」包辦；學生的分班是以中文程度而非年齡為標準；還不太敢相信在初中部有個學生跟我年紀相仿，直到第一次巡堂看到一個青少年跟一群小朋友窩在同一間教室時，自己才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山城的乾季是出了名地冷，天還黑著就會聽到總舍監兼學校的大總管蕭老師，從半山腰放送大聲公內建音樂「叫床」；雖然身為「鄰居」，我還是每天努力賴床賴到前十分鐘才在月光中衝下山上課。

無論舍監老師們如何聲嘶力竭，住校生們總有辦法充耳不聞；無論校長和導師們如何威脅利誘，學生們還是不敵被窩的溫情攻勢。光復中學下學期早課的出席率也是出了名的低。

下午從泰文學校放了學，學生們不是馬上衝進餐廳飽餐一頓，而是趁著天空中還散發著熱量時盡快把澡洗了，因為到了晚上中文學校放學後再洗，水溫就不可同「白日」而語了，而愛乾淨的泰國人是無法忍受一天不洗澡的！不時還是可以聽到從宿舍浴室傳來不少勇者的嘶吼，在寧靜的夜空中此起彼落。

幾個年輕老師實在看不下去，提供自己的浴室讓學生們洗個熱水澡，雖然學校並不鼓勵，但想到學生們在寒冷中用冰水淋浴實在不捨，也只好打破規定為學生們敞開大門了。

這個情形在第二學期後，因為台灣志工劉老師捐贈了熱水器而稍有改善，但因為熱水器的使用管理缺乏完整的配套措施，到了瓦斯用盡之時，熱水器也就這樣被閒置了……。

資源運用失調的情形是存在的，早期因為泰國政府禁止華文教育，學校不但資源缺乏且相當不穩定，所以常常會把外界送來的物資存放起來，就怕哪天「斷糧」。現在的泰北地區已經脫離悲情，在各界善心團體和人士的關懷之下，如同「異域」般的情節在泰北華人村幾乎只存在老一輩的口中了。

儘管每年僑委會都會調查學校的需求並寄送新課本和習作過來，學生也使用新版課本好一陣子了，但校長仍堅持繼續保存國立編譯館編的、一代傳過一代的老舊課本，並且採取課本共用制，學期結束時都要回收入書庫，只怕哪一天如果台灣無法繼續提供課本，學校將無法營運。

然而新的資源不斷湧入，舊的資源卻因為長久以來的節儉習慣使然，堆積在倉庫的物品，許多都年代久遠已經不堪使用了；雖然能理解學校的考量，但還是希望這些各界來的物資能夠獲得更妥善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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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為泰北清萊省光復中學志工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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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復中學服務社創社開張活動，學生們從學員化身為輔導員，帶領偏遠山區的少年朋友們做團康活動。
↑ 充滿愛心的護士帕瑪拉塔，經常訪視關懷年輕的媽媽納雅娜，並提供育嬰等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