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沙拾遺】清法戰爭的基隆戰場 薩勒的攝影偵察

撰文.圖片/Lambert van der Aalsvoort

管清朝與法國雙方於一八八四年五月簽訂事關越南問題的《中法會議簡明條款》,清軍卻攻擊了法國駐守在有爭議的越南保護領地的一支遠征軍。法國總理茹費理(Jules Ferry)堅決要求道歉和鉅額賠償,清法雙方協商失敗,重啟戰端。

法國遠東分遣艦隊司令孤拔(Amédée Courbet)所率領的現代裝甲艦隊,擊潰全數駐防福州的福建水師。清政府依舊拒絕道歉和賠償。茹費理命令孤拔占領雞籠(基隆)港,並且奪取當地煤礦。十一月下旬,巡洋艦「偵察兵號」(Éclaireur)停泊八斗子。其他法國戰艦開始在滬尾(淡水)、安平和打狗(高雄)外海巡航,而「偵察兵號」與「蝮蛇號」(Vipère)一同行駛到蘇澳。

二十四歲的專員菲爾曼—安德里‧薩勒(Firmin-Andrée Salles),在前一年開始從事影,他從「偵察兵號」的艦橋拍攝海灣四周,記錄下完整的海岸線。「此地的風景比其他地方更迷人,西邊和南邊山丘的基部消失在濃密的綠色植被下,後方是林木繁茂,一直生長到高海拔處,只可惜太常被大片雲霧遮蔽。接連十天與這片美麗的鄉野僅相隔幾百公尺,卻沒有片刻時間能踏上那風景如畫的土地。這個城鎮位於海灣西端,在一條小河的左岸。山丘上,為了防禦野蠻人,設有兩座用柵欄防護的堡壘。」

二月三日,「偵察兵號」解除任務,返回基隆,薩勒決定冒險上岸。他帶著沉重的照相機和玻璃版底片上山,藉由三次曝光,構成一幅海灣全景,裡面停泊了六艘法國巡洋艦。「海灘上的珊瑚礁岩突出海平面超過一公尺,Shearle-hon村(和一路)的大多數房屋是以岩塊搭建而成。有一座小峽灣,中間很深,而兩端是砂岩平台,分隔開棕櫚島和八斗子海灣。位於東北側入口的平台被高漲的海水淹沒,而另一側的峭壁在開放的水域中磨蝕,面朝海洋的岩石被切割成古怪的細針狀,想必是在離海面較低時被塑形。類似的岩石也見於萬人堆(Image Point)。」

薩勒從和平島的濱海村莊拍攝西岸海灣連同火號山的景象。幾天之後,他橫越到東岸。「白色的歐式建築矗立在右岸的陡峭岩石下,望向偌大的港口,這些是中國海關的屋舍,現在被迪舍納上校佔領,作為藥房和總醫院。我們登上一艘廢棄小船的船骸末端。位於醫院前方的台子,有時會演奏音樂。附近有一座煤場,可惜品質低劣,簡直是粉末,我們分遣隊的機械技術官根本看不上眼。有幾堆煤已經被中國人點燃,不停地燃燒著,其他的煤堆據說被灑上石油。更遠處是沿著獨具特色的長街而建的中國式住宅,途經蜿蜒曲折的籬笆。前半段曾作為兵營,其餘部分已被燒燬。峭壁底部的空間變得過於狹窄,此處房屋絕跡,也不再出現幾乎要低於高潮線的鋪面小路,只有幾座石灰窯和一座中國人的墓地。通過濃密的植被,我們看見許多具棺材緊挨著彼此,覆蓋上一層灰泥便打發了所有喪葬開銷。我們繼續進前到稍遠處,穿過一道門,進到環繞著一座陡峭土墩的圍牆內,土墩周遭是清帝國駐軍曾經駐紮的兵營,而非洲輕步兵團也曾佔用過。再更遠處有一座石頭和磚造的小橋。鎮上的房屋大多只有一層樓,用砂岩和磚頭建造。主要街道的兩側,如同一般的福爾摩沙街道,都具備由屋簷構成的遮頂走廊,這些屋簷由柱子或有大型開口的牆壁支撐著。

這類走廊的中段部分,打從我們一占領時就無比髒亂,因為中國人的習慣,會將各種你想得到的垃圾丟棄於此。作為扛轎苦力的通道,店主們也在走廊下擺放他們的食品、商品、水果以及其他物品。這裡的居民據估計曾有八千至一萬人,在滿清官吏的威脅下,所有本地人逐漸退往內陸,留下他們家中的守護神和許多頭型像狼的狗,牠們時常嗥叫,歡迎著穿越中國城市的野蠻陌生人。遠征軍著手徹底清理這些貧民窟,外籍軍團兵營不需要的一切事物,全部被拆除或燒毀。如此一來,我們也可免於遭受天朝人(中國人)的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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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影像作為偵察資訊 ↑ 薩勒記錄了清法戰爭前台灣北部的海灣面貌,透過多幅攝影組成完整的海岸線,呈現遠方自雞籠煤炭倉庫升起的煙霧,以及緩緩駛近的船鑑。作為偵察資訊的同時,也保留下台灣早期的地理與歷史面貌。
法軍駐紮處 ↑ 木構軍寨、低矮的堡壘、中國軍事住所,法軍自八斗子海灣上岸之後,依丘陵地勢而駐紮,從高山上望過去,山勢環繞,置高處建造哨所,鄰近海灣以便接應法軍船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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