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書摘】 凝視時代 日治時期臺灣的寫真館

撰文/簡永彬等人
圖片提供/左岸文化出版社

戶、地平線、密佈的烏雲和洶湧的大海,都只是一張圖片。物體在平滑的表面反映出它們的影像,如視網膜、水面和玻璃。人為了留住稍縱即逝的影像,而調製出一種極黏稠易乾的物質,將其抹在玻璃上,放在欲記錄的物體前,模仿眼睛攫取影像。這片玻璃不僅像鏡子一樣能夠映照物體,還能留住物體的影像。由於影像瞬間形成,我們必須立即將玻璃片放到暗處。一小時後圖像乾透,一張無法複製、也不會隨時間消逝的珍貴圖片便成形了。圖片上的筆觸、明暗和透視,都和實物一樣絲毫不差,足以矇騙我們的雙眼。」

──摘自羅榭(Charles-François Tiphaigne de la Roche, 1722-1774)的作品《吉凡提》(Giphantie),一七六○年於巴黎

回顧人類的歷史,眾多富想像力的智者、藝術家、作家乃至個人日記,都不約而同提到鏡像的概念。例如,希臘神話中美少男納西塞斯(Narcissus)迷戀水中倒影的傳說;中國墨家創始人墨翟在《墨子》中提出的「《墨經》光學八條」,便是從實踐中認識光學的應用。到了一七六○年,羅榭的著作《吉凡提》更神奇地預示攝影的原理,就在八十年後的一八三九年,法國人正式宣告攝影術的誕生。

在那之前,一八二六年,尼普斯(Joseph Nicéphore Niépce, 1765-1833)以「太陽光畫」(Heliograph)創作出全世界最早的風景攝影。他從自家的窗戶往屋外進行六小時長時間的「曝光」,房屋牆面上光痕運行的軌跡因此顯影為風景照片。以「陽光的軌跡」描寫景物的攝影術,將人類的視覺經驗帶到「極限的牆面」。

「光」成為科學探索的根源。不只是尼普斯,還有發明銀版攝影術(Daguerreotype)的達蓋爾(Louis Daguerre),他們都開啟人類對於「光」的認識。這種應用光運行軌跡的攝影術,不僅改變人類的視覺經驗,也發展出新的感知。而這種「視野」在十九世紀逐漸走向普羅大眾,也記錄下近代文明演進的歷程。

本書所要呈現的是日治時期攝影的氛圍和視角,或許可從臺灣這塊土地所留下的珍稀影像來想像那個時代。透過攝影術這種「觀看」的裝置建構場景,進而建立「對話」,以彌補過去遺落的集體記憶。

一八九四年,中日爆發甲午戰爭,清廷戰敗,隔年簽訂《馬關條約》,割讓臺灣,從此開始五十年日本統治臺灣的時期。領臺之初,掃蕩抗日義勇軍和制定理蕃政策成為當務之急。從統治初期到「始政」(開始治理政治)的三十年間,基本上日本對臺灣採取懷柔開放的態度,尤其是日本在大正年間(一九一二~一九二六年)因接受近代文明的洗禮而突飛猛進,臺灣也蒙受其惠。

從政經社會層面來看,「攝影術」在日治時期對臺灣攝影的影響,具有多方潛移默化的作用,特別是攝影藝術的演進。其中,商業寫真館在臺灣攝影的發展中扮演領頭羊的角色,透過鏡像的語彙(如燈光技巧、服飾、佈景、拍攝風格等)開啟民風,也間接促成業餘攝影的濫觴。在研究者和相關文獻相當貧乏的情況下,筆者試著以田野調查所得有限的原作與史料,探索日治時期臺灣攝影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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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裝反串風 ↑ 一九二○年代,臺灣流行起變裝反串風,不論男性或女性的服裝,都出現臺灣服與洋服,甚至加上和服的混搭。 (圖/楊寶寫真館,楊寶財攝,楊文明收藏)
拾週年記念寫真帖 ↑ 一九四三年,苗栗頭份的美影寫真館與新竹關西的真影寫真館,共同為日本櫻井組望鄉山製材所拍攝《拾週年記念寫真帖》。
雙重曝光 ↑ 常以自己為攝影題材的林草,以雙重曝光技法招攬生意。(圖/林寫真館,林草攝,林全秀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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