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愛無國界】緬甸災後重振生計 雨過天青,綠珍珠閃耀田間

▲ 攝影/蕭耀華

撰文/黃秀花

甸二、三月,大地一片乾旱,廣袤農田僅見幾許綠意點綴其間。

近身一瞧,小小綠葉旁長出了枝椏,枝椏上頭開出朵朵小白花,緊接著就是結成了果。綠油油的豆田裡,垂掛的豆串逐漸由綠轉為灰褐色,就代表果實已經成熟了。

在勃固省的拜瓊(Pine Kyoke)村,我們造訪了七、八位農工的採豆現場。他們一大清早已採過一次,十點過後返家休息,到了下午三點日頭沒那麼炙熱,才又回到農地繼續採。

走近一農婦身邊,跟著她腳步挪移,在她雙手摘下豆子的瞬間,聽見「啪啪」的響聲,那是因外殼已熟到一捏就碎。撥開的果核豐厚而飽滿,攤在陽光下,有如顆顆圓滾晶亮的「綠珍珠」。

農田旁的一側空地,則有一部脫殼機等候,傍晚時分,採豆近一段落,機器聲也開始嗡嗡作響,一籮接一籮的豆子倒入,冒出陣陣的濃煙並夾雜著燃燒的柴油味,嗆鼻又難聞,但見粒粒新豆脫殼而出,農工個個臉上全染上了喜悅。

豪雨釀災,生計吃緊

這是緬甸的乾季,少有飄雨。去年的雨季集中七、八月傾瀉,水壩潰堤、河水暴漲,居民紛往高處逃,農地也遭殃了。慈濟基金會(以下簡稱慈濟)於十一月緊急採購綠豆種,並發給農民種植,如今已看到首波的收成。

農婦多婷莫凱(Daw Tin Moe Khine)引領我們走進一處豆田,她談到,雖然她家的綠豆還沒採收,但可預見也會如眼前這般豐收,「每一畝田應該可收到二十五籮吧!」她說這話時,嘴角揚起了微笑,又言:「總算可以彌補一些稻作的損失。」

回想起那滾滾的洪水,多婷莫凱仍心有餘悸:「水淹得太快了,一下子就衝到胸口,幸好我們家是兩層樓,大家趕緊把東西都搬了,移到上頭去避難。」

根據外電報導,當時大水把緬北撣邦一座六十公尺長的橋梁給硬生生沖毀;中部和南部幾個省邦的農田和道路遭受嚴重破壞;西部若開邦從空拍看,很多道路被汙泥所覆蓋;緬南與泰國接壤的克倫邦首府帕安(Hpa An),救難人員乘坐小船在湍急水流中搶救人命,居民也臨時搭建竹筏或藉由塑膠瓶漂浮,帶著妻小倉促逃離……。一連串的災難景象,都顯示著水勢之兇猛。

水災過後的九月,台灣、馬來西亞及緬甸的慈濟志工組成了勘災團,從仰光出發,先往南部孟邦勘查,接著再北上前往勃固省。

勘災團走入孟邦哉瑪瑤(Kyeik Ma Yaw)的農村,一位農民陳述,大雨前後來了四次,而他農田的稻苗全被淹死了,是三十年來最慘重的一次災情。

另有一對老農夫婦,讓人見了極不忍!八十三歲的老翁,背駝得很彎,妻子說他是插秧時傷到了腰,他卻強調,若不種田就沒飯吃,當農夫是他一輩子的天職。

水患後,政府補助當地受災農戶,每一畝田半包稻種,老農有三畝田拿到一包半,他覺得不夠生活,又向人借田來種植。由於閃到了腰,他得雇請人力幫忙,男工一天工資一萬緬幣(約兩百元新台幣),女工則對半;為了支應災後所需,他已賣掉僅有的兩頭牛。

志工走進他們家的廚房,矮桌上的飯鍋只剩下一小團飯,旁邊擺著兩罈酸桔葉和蘸醬當佐料,講緬語的郭寶鈺問兩老夫妻:「飯還能吃幾天?」老婆婆回答:「只夠吃十天。」郭寶鈺再問:「那之後呢?」她說:「可以吃別人給的餅乾。」「餅乾吃完了,又該怎麼辦?」這時老婆婆摸著耳朵上的一對金耳環,表示會拿去典當,換錢買米吃,令眾人聽了一陣心酸!

再訪勃固省,沿途很多農地積水仍未退,農作物毀之殆盡。

有一村災情非常嚴重,村長告訴勘災團,該村超過兩百畝田全毀,一百多戶農民想再補種稻子,已失去了時機,只能等待十月底播下豆種。但因留存的豆種都被水毀壞了,先前種稻已大虧損,農民沒有錢再去購買綠豆種,有人就想變賣牲畜或家當,甚至打算去借高利貸,以換取種子、糧食及生活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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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艇搭救 ↑ 去年七月水患,政府救援隊帶著小艇搭救淹水嚴重的勃固省受災居民。(圖片/達志影像)
農田如沼澤 ↑ 二○○八年熱帶氣旋納吉斯對緬甸造成毀滅性的傷害,南部伊洛瓦底江省受害尤甚,沿途積水超過一個月未消退,農田如同一片沼澤地。(攝影/蕭耀華)
米撲滿 ↑ 慈濟志工在仰光省瑞那滾村推廣「米撲滿」布施行動,每戶人家日存一把米,一人一善粒米成籮,匯聚起來猶如一座小米山。(攝影/李文傑)
低窪淹水處捕魚 ↑ 在孟邦秀濤(Shwe Taw)村,幾名村民利用空閒在低窪淹水處捕魚;去年雨季期間多次水淹及胸口高度,是三十年來最嚴重的一次水患。(攝影/李文傑)
兩位臉上塗著香楝木泥粉的小女孩 ↑ 在仰光省卡瑪(Ka Mat)村的發放現場,兩位臉上塗著香楝木泥粉的小女孩,在堆積如山的豆種堆裡快樂玩耍。(攝影/李文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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