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世界】 茲卡病毒 大旱巴西的婦女悲歌

撰文/Claudia Bellante
攝影/Mirko Cecchi

月十三日是麗絲的週歲生日,媽媽卡洛•卡拉布里亞為她舉辦了一場大型慶生會。她在勒西菲(Recife)時髦的馬達萊納(Madalena)區租借了場地,用糖果、禮物和粉紅色氣球布置會場,並邀請許多小朋友和媽媽們前來參加。卡洛買給女兒一套蓬鬆的白色洋裝,還在她的小頭載上彷彿公主皇冠的白領圈,最後請攝影師記錄這次的活動。但麗絲並不像卡洛期盼的那般享受當天派對,她顯得緊張且激動,不時哭出眼淚,許多其他小賓客也是如此。原來麗絲和她的朋友們是小頭畸形(Microcephaly)患者,起因於母親在懷孕期間遭到帶有茲卡(Zika)病毒的埃及斑蚊(Aedes aegypti)叮咬。

卡洛母女居住的勒西菲市位於巴西東北部,是伯南布哥州(Pernambuco)的首府,也是二○一五年爆發茲卡病毒感染的中心,二○一六年初被世界衛生組織定義為「國際關切的公共衛生緊急事件」。然而,一等到伴隨奧運而來的媒體注意力,以及前來巴西參賽的運動員和觀賽群眾的驚恐消退,世界衛生組織便宣布解除緊急狀態,留下巴西孤軍對抗一個不可能立即解決的問題。

根據活產通報系統(Sistema de Informações de Nascidos Vivos,Sinasc)的統計資料,二○○○年至二○一四年期間在巴西,小頭畸形嬰兒活產人數平均每年一百六十四個。但光是二○一五年,登記在案的病患人數就有一千六百○八個,高出了九倍。在伯南布哥州,自二○一五年八月一日至二○一六年七月三十日,共出現三百七十六個經證實的案例。

孕婦的可怕夢魘

起初,茲卡病毒與小頭畸形之間的關聯並未立即顯現。勒西菲奧斯瓦杜克魯茲(Hospital Oswaldo Cruz)醫院小兒科感染疾病部門主任雷吉娜•科埃利(Regina Coeli)強調其病理學的一個重要層面:「懷孕期間遭茲卡病媒蚊叮咬的孕婦,許多並未顯現出任何症狀。往往到了妊娠的最後幾週,甚至嬰兒出生後,我們才發覺頭部發育不足的問題。」但現在雷吉娜不再懷疑胎兒期感染,與罹患「先天性茲卡病毒症候群」而產生嚴重缺陷兩者之間的關聯。

「我在懷孕的第三個月感染到病毒,但到了第三十八週最後一次超音波檢查,才被告知我的女兒會有嚴重問題。但即便我一開始就知道,我也不願墮胎,不過壓力和焦慮是免不了的。現在想想,我覺得很快樂。」卡洛說。身材高眺的卡洛與雙親和丈夫威爾森住在一起,威爾森原本是菲力浦莫里斯(Philip Morris)菸草公司的代理商,由於遭逢危機,目前賦閒在家。卡洛家的大房子位於勒西菲西南部聖馬丁(San Martin)區的外圍道路旁,家裡的大電視機總是開著,四周擺滿聖人圖像和宗教塑像。

自從麗絲出生後,卡洛盡力提供一切可能的協助,幸好經濟條件允許她購置私人保險,雇得起特別看護。麗絲就像其他罹患相同疾病的孩童一樣不良於行,另外還有進食問題,因此難以增加體重,時而癲癇發作,不會說話且視力不良。麗絲每逢星期四、五在家進行治療,四十分鐘療程索費一百二十里爾(折合新台幣約一千兩百元),而巴西最低薪資為九百七十里爾,從而改善她的背部與頭部姿勢。近來她接受肉毒桿菌素治療,將少量肉毒桿菌素注射到手臂、雙手和鼠蹊,藉以促進手部和臀部肌肉的放鬆。此外,麗絲每週三次前往專門協助失能兒童的機構,進行復健療程。卡洛家聘用保姆羅莎來照料麗絲,以便應付這些活動。卡洛說:「自從麗絲出生之後,我參加了由醫院心理學家所帶領的一個支持團體,不過對我來說,最好的解藥就是重返職場、走出家門以及和別人談談我女兒病情以外的事。現在我可以說我的生活沒有太大改變,我已經習慣家裡有個特別的孩子。」

距離卡洛家幾個街區外,住著索拉雅•西爾維和她的兒子李奧納多•加百利,李奧納多出生於二○一五年八月十八日,同樣罹患了先天性茲卡病毒症候群。但索拉雅和卡洛不認識彼此,也未曾碰過面。因為麗絲是伯南布哥州小頭畸形兒童中的異數,她的白種人母親在巴西屬於所謂的「中產階級」。而李奧納多的母親則在許多方面符合二○一六年九月間、衛生部茲卡病毒相關研究所出示的側寫,描述病童的母親為:「黑人或黑白混血、年齡小於十九歲或大於四十歲,住在巴西東北部小城,特別是帕拉伊(Paraiba)州和伯南布哥州境內,平均就學時間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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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桶貯水 ↑ 勒西菲市的居民為因應政府頒布的限水令,許多家庭開始在屋頂擺放藍桶貯水,想不到卻成為孳生病蚊蟲的溫床。
忐忑地等候生產 ↑ 婦產科診所的年輕孕婦因茲卡病毒肆虐,正忐忑地等候生產。
水上療法 ↑ 患童以水上療法訓練四肢。
獨立撫養 ↑ 即使被醫生告知體內胎兒罹患「小頭症」,許多信仰虔誠的貧窮黑人婦女仍不願墮胎,獨立撫養親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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