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寫真】琉球群島的物種演化 東方加拉巴哥群島

撰文˙攝影/游崇瑋

風光明媚的琉球群島之中,台灣人最熟悉也最常造訪的,想必就是沖繩島了。對日本人來說,沖繩島是國內的夏威夷,熱情的陽光、白潔的沙灘加上獨特的文化和美食,是絕佳的度假勝地。對台灣人來說,沖繩更像是台灣人的後花園,去沖繩旅遊的台灣遊客相當多,近年甚至有愈來愈多的趨勢。台灣人去沖繩度假比日本人占了更多距離上的優勢:若從東京出發前往沖繩,距離大約是一千七百公里,飛行時間大約需要二點五個小時,而從台灣桃園機場出發,距離大約只有六百五十公里,僅需約八十分鐘的飛行時間。但有一點很遺憾:這些來到沖繩的遊客,大都不知道自己踏足的小島是東亞生態演化上的一個奇蹟,也自然和接觸這些活生生演化奇蹟的機會擦身而過了。

很多人都聽過「達爾文」以及「加拉巴哥群島」,前者是演化學之父,後者則是讓演化學之父悟出演化學概念的關鍵場域,主要的研究物種是群島上被稱作達爾文雀(Darwin’s finches)的一群小鳥。在生態演化的名氣上不如加拉巴哥群島的琉球群島,為何可以被稱作「東方加拉巴哥群島」、成為東亞生態的演化奇蹟?

琉球群島是一串介於日本九州到台灣之間的島鏈,從北到南大致上可以分作幾個島群:大隅群島、吐噶喇群島、奄美群島、沖繩群島、先島群島以及位於沖繩群島東方距離較為遙遠的火山島群大東群島。這些島群在長久以來的地質史上經歷了大大小小程度不同的多次冰河期,這些冰河期造成海平面的上升和下降,在其中幾次強烈的冰河期,由於海平面大幅度的下降導致了大陸棚上的海水消退,幾乎讓整個東海以及台灣海峽露出海面形成陸橋,這一大塊陸橋將原本是島嶼的琉球群島以及台灣和亞洲大陸相連起來,變成了「超級亞洲大陸」,琉球群島和台灣便位於這塊大陸的東緣,再往東就是海底深度驟降的海底盆地,落差可達數千公尺深。

大陸棚露出海平面不僅提供了生物在東西向的遷徙,對於南北向移動的影響也相當重大。但是在這一串島鏈上,有兩個非常重要的海底深溝,一道位於奄美大島北方,稱作吐噶喇海峽(Tokara Gap),海底深度約為六百九十公尺,為古黃河在「超級亞洲大陸」東緣的出海口;另一道位於沖繩島南方,稱作慶良間海峽(Kerama Gap),海底深度約為一○五○公尺,為古長江在「超級亞洲大陸」東緣的出海口。被這兩道海底深溝包夾的島群,因為冰河期的海平面下降相對不容易降到比這地區的海底還深,在大多數時間地表不相連的情況下阻擋了物種的交流,所以這些被包夾的島群(奄美群島以及沖繩群島)是這一連串島鏈上隔離程度最高、也是物種獨特性最高的區域。

地質史上冰河來去、海水漲退,再加上氣候因素及物種特性,每一個事件都會讓生物組成有所變化。在這麼多複雜的因素交互作用之下,奄美群島以及沖繩群島的物種仍可以維持高度的獨特性,背後的演化故事著實讓人著迷。以下舉幾個物種的案例,來述說島嶼演化的迷人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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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荷岩 ↑ 在沖繩群島之一的伊平屋島上,有著相當著名的景點雅荷岩,是一處由自然力量千錘百煉而成的特殊石灰岩景觀。
山原水雞 ↑ 沖繩的明星動物:山原水雞,是非常珍貴且亟需積極保護的物種。
久米瞼虎 ↑ 島嶼隔離在沖繩瞼虎種群間有著相當明顯的效應。幾乎每一個島群都有其獨特的物種。久米瞼虎是唯一擁有黃色虹膜、背部也帶有黃色花紋的瞼虎。
沖繩啄木鳥 ↑ 沖繩啄木鳥棲息在沖繩島北部的山原,珍貴程度不下山原水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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