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愛無國界】無畏之愛 祖魯女性愛滋援助紀實

撰文/凃心怡(慈濟月刊撰述)
攝影/林炎煌(慈濟月刊攝影)

拉蕾永遠都記得,當她第一次站在一群人之中發表想法時,男人掄起拳頭、提起武器,對她咆哮:「女人就該閉上嘴,別自以為聰明!」

祖魯的女人在部族間連說話的餘地都沒有。

祖魯族是南非共和國最大的一個部族,約一千一百萬人,占南非總人口逾五分之一,各方面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在實施種族隔離制度的時代,英國政府於夸祖魯(KwaZulu)建立黑人家園,並將數以百萬計居住在夸祖魯外的祖魯人統一遷入。一九九四年新政府成立,將夸祖魯與納塔爾合併成夸祖魯—納塔爾(Kwa Zulu-Natal)省。即使身分自由已經可以遷徙於外,但至今大部分族人仍居住於此。

在這個省可以見到最傳統的祖魯文化,尤其是男尊女卑的性別結構仍如日升日落般,持久不變。

祖魯族男人驍勇善戰,幾次歷史上的重大戰役都位居要角,是名符其實的勇士;反觀女人,她們無法發表自我意見,除了生兒育女、料理家事、賺取生活經濟,基本上毫無地位可言。然而,在省內的德本(Durban)地區,有一群祖魯女性正試著突破原有的文化形態。她們走出家庭,參與部族議事,穿上男人才可以穿的長褲,走往深山救苦助援。

黑色的病 無畏擁抱

隨著這群女人去關懷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婦人雙頰凹瘦、骨瘦如柴,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她是一位愛滋病患者。南非是愛滋病感染最嚴重的國家之一,患者人數近六百萬人,平均每天都有八百人死於愛滋相關疾病。夸祖魯—納塔爾省是南非愛滋人口比例最高的省分,約有三分之一人口感染這個世紀黑死病,全省平均壽命僅五十歲,為全國最低。每個週末,這裏最盛行的不是婚禮,而是葬禮。

照顧愛滋病患者,是這群祖魯女人除了家務以外的日常工作之一。女人們有默契地分工,有人裝來一盆水,有人找來毛巾,也有人戴上手套在旁待命,各司其職,以同樣輕柔的動作為婦人褪去衣物以及淨身。女人們表示,長期臥床的愛滋病患,肌肉與關節都很僵硬,每一回她們為病患服務時,手在動作,眼睛也不忘細細觀察對方的表情。

每次婦人眉頭一皺,大家就彼此輕聲叮嚀:「再輕一些、再溫柔一點,慢慢來。」她們常常得跪在骯髒的地上為患者擦拭身體,顧及對方身心不適,一次淨身往往就要耗去數小時,髒水一盆盆換,惡臭撲鼻,她們卻不放在心上。

梳洗與按摩後的輕鬆,讓婦人枯槁的臉上畫上一抹淡淡的笑意,謝過這群好心的姊妹們。

「我們做這些,並不能改變她走向死亡的命運,但至少這分關懷,能帶給她生存的尊嚴。」望向屋內,恬貝尼坦言,「我了解,因為我也是一名愛滋病患者。」

七年前,她在工作結束的返家途中遭受五名暴徒性侵,也讓她提早被醫師宣判死刑——她感染了愛滋病。即將結婚,邁向幸福殿堂的夢一夕崩解,而讓恬貝尼最難堪的,是人們異樣的眼光,「我失去家人、朋友和鄰居,沒有人願意接近我。」

愛滋病在南非猶如流行性感冒普遍,卻少有人願意公開討論,人們常常不願直呼其名,以「那個病」、「黑色的病」,甚至是「血病」來替代稱呼,對愛滋病患的懼怕可想而知。

「我一心求死,一了百了。」在萬念俱灰時,收音機傳來一段節目,是一群姐妹分享平時如何照顧愛滋病患。於是,她撥通電話到電台,哭訴著自己悲慘的命運與想了斷的念頭。

很快地,這群姐妹中資歷最深的葛蕾蒂絲就來到恬貝尼家門前。「葛蕾蒂絲一看到我,就給了我一個很大很深的擁抱。」緊實擁抱,無畏的撫觸,這是恬貝尼生病以來注定要遺忘的溫度,也讓她棄世的心開始想要跳動。

「我一邊感動,一邊想,這個人究竟有什麼毛病啊?」恬貝尼說,「後來愈來愈多姐妹來看我,她們都跟葛蕾蒂絲一樣,一見面就給我一個擁抱,聊天時,也一直拉著我的手,我知道她們是真心的。」

在志工的鼓勵及協助下,恬貝尼站起來了,甚至走得比以前更穩,無論是身,或心。「後來我也加入這群姐妹的行列,在體能狀況不錯時,一同去照顧其她愛滋病患者,也以我自己為例,鼓勵她們要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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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三比克貧民區 ↑ 南非東北部的莫三比克貧富差距大,祖魯女性跨過國境,幫助貧鄰。首都馬布多(Maputo)的貧民區離總統府僅五公里,孩子們上學以帆布為牆,沙土為蓆。
祖魯族婦女志工 ↑ 二○一二年三月開始,祖魯族婦女志工跨越國境,至鄰國莫三比克、史瓦濟蘭行善,她們也啟蒙當地志工,偕同關懷獨居長者、病患。
傳達助人的快樂 ↑ 透過翻譯與電腦影像,志工向莫三比克人傳達助人的快樂,藉此希望能夠帶動更多人加入她們的行列。
無私的餵養 ↑ 五千多名孤兒一日僅有的一餐,來自祖魯族婦女志工無私的餵養。
打破傳統桎梏 ↑ 身著長褲,走入偏遠的鄉間,祖魯族婦女志工人數逐年增加,她們要以行動打破傳統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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